Monthly Archives: February 2013

…71 村上春樹小說看多了，常常在心裡默念他書中的語句，像是舞舞舞的開頭，世界末日的結尾，絕妙無倫的語句。像每一次把女生喜歡上，都有不一樣的感受，像是一模一樣，卻在細微之尾有著顯著的不同，關於這一點是十分奇妙的事情。 世上有很多時候都是靠著幸運和命運而達成的事。但在可能性的範圍中，我還是相信依靠個人的努力可以達上某一個階度的成就，當然不能成為最成功的一群，但要取得同輩間的認同感和自我的認受，基本上可謂單單是花時間就能達到的地方。就這一點說起來甚為不可思議，但實際上就是如此。 那都是一些不太需要用上天分和腦子的事情，只是花時間的作業。無論那是讀書考試，音樂政治，或者只是玩電腦遊戲耍樂。基本上是只要肯花上時間，懂得方法就能取得一定程度的成功。如同舞舞舞裡頭所說，再上去則看運氣，但對於一般沒有天資的我們，或相信我們沒有天資的，都已經是不錯的成績了。何況親眼看著自己的努力能夠得到回報，可謂世上最美妙的事情。 是的，很多時候，無論我們竭盡心神，耗費何等程度的力氣，也沒法得到我們想要的結果，特別是愛情的領域便是如此。但在此以外的其他情況，只要我們能長此以往的努力，在一個範疇裡待得久了，慢慢便會得到別人欽佩的目光，說起來倒也是奇栽怪也，那不過是需要把時間倒進去的作業，為甚麼欽敬我不成？莫非別人的時光比我少上大截？ 但世界說起來就是如何，奇妙怪栽的事情出奇不有，新鮮事天天都會發現，簡單可謂源源不絕。窗外的鳥每天都叫個不停，彷彿在告訴我甚麼，在竭力的把甚麼想要傳達給我，可我無論如何都不懂得為何牠們在竭力的嚷著，也不懂得那叫聲中的含意。我勉力的聆聽當中的聲音，有輕有重，有長有短，但屬於溫柔的聲音，也有剛強的。但那出奇不意的組合裡頭到底有著甚麼意思，我卻是花了很多時間都也想不通透。 事到如今，想必是哭出來也無濟於事。事情都在不知不覺間成形，變得堅硬，變得不可改變。我輕輕把握於現況，輕輕嘆了一口氣。說不得傷心，如此的情況經歷不算少數，也算不得是無法預料的事情。只是心中浮起的悵然，倒是無法避免。這說起來，可算是超越了一切的悲傷，哀痛，失望。

…70 無論如何不能將之說出口是我在心底裡重覆了無數次的話，說到底那是真理，又或者無論如何我都必須將之視為真理。其餘的所謂坦白甚麼的，說起來聽起來動聽無比的語言，不過是毫無用處的虛妄之談，生活來來回回了這許多次，一點小小的道理還是能夠了解得來。 往後又過了好些日子，一些回想起來甚麼搞不懂是如何度過的日子，也許我無法清醒，也許事情本身只能處於迷霧之中，我必須置身於這迷霧中去拆解這一切，無疑增添了很大的難度，卻是我必須要做的。 我們有多久沒有真切的對話過了？那是一段遠久到記不起的時間，在廣闊無人的草地，我們率心的躺在上面，看著漫天的星空，感受這一切。當中兩人一句話都沒有說過，不知經過了多少次，我想從口中吐出甚麼，卻驚覺無論說些甚麼都無法合適，最後還是決定作罷。 時近三月，天氣不再嚴寒，從遠處慢慢拂來的寒風夾雜著春天的微溫，說不上的暖和，但對此我們都心滿意足，實在沒法奢求更多。離開炎熱潮濕的東南亞，來到南歐小國不知名的草原，嗅著沁人心脾的空氣，看著滿天流趟的銀河，這種帶有支離破碎感的瑰麗，令人心醉。 我閉上眼睛感受這一切，酒精流入胃中，經由血管心臟通向四肢八骸，過不多時腦袋昏昏沉沉，感覺變得遲鈍，思想卻變得越黎清醒，彷彿緩慢流動的河水一般的清徹，流動卻毫無雜質，睛眼看不見的時候一切反而看得更為真切。 很多事情都完結了，儘管沒有實際上說出口，可是不言而喻的事情在這世上還算不得是少數。你變了，也許我也成為了跟以前不一樣的自身。想起很多從前做過的事，作過的決定的時候，心中也泛起不少漣漪，不是後悔，而是現今的我再也無法做出那樣的東西了。 天氣特別寒冷得要命，空氣乾躁得皮膚也裂開，沖洗熱水之時雙手紅紅的一遍，帶著微微的刺痛。忽然間想起了我的欲望和制肘，明明垂手可得卻轉頭放棄了的一切。某一刻我甚麼都想要，甚麼都不能要。 窗外冰冷的寒氣，房間中源源不絕的暖氣，疲倦地躺在兩者之間的我，想起現在的人生，想著今後的日子。忽然間頭痛得不能自制，甚麼都思考不了，只能放輕自己，甚麼都不想。然後意識慢慢變得淡薄，昏睡過去。

…69　瑪莉教堂 我盡力所能給予你我所能給予的，但說到底我這個不完全的人所能給予的也不過是不完全的東西，除此以外別無選擇。除此以外別無選擇，我細細唸出聲，這句話到時出現了幾次？恐怕已經很多很多，甚至不可勝數。畢竟世事情感來來去去都不過如此這般，沒有多餘的東西。 忙碌過後終於能夠靜下來的時候，儘管是睡眠充足的日子，每天在早上八時起床也算不得是美滿的事。然後我明白了打發時間最佳的方法，喝醉了的人生的時間流動是和平常的不一樣。隨便昏睡過去又失卻了幾個小時。還好是在英國，時間簡直多得無可救藥。 我和朋友說了很多很多，可是確切的內容是一點也記不清楚。像一閃而逝的念頭，明明覺得捕捉得很仔細了，細心回想過一次也是不會忘掉的事情，可是當人真正醒過來的時候，可是連一絲一點的印象也沒能剩下。關於這一點我也無法解釋，實在是十分奇怪的事情。明明應該是歷歷在目的事，轉眼間卻會忘記得一乾二淨。 頭昏腦脹的，我想用文字把甚麼紀錄下來，可是我心底裡確切明白，有些事情若是訴於言語或文字，就甚麼意義都喪失了。不完整的容器，盛戴不完整的東西。我閉上眼，看到漫天星河，從來沒有見到過的如此美妙的風景，彷彿不應該存在在世界上每一處的地方，可是確實存在著的光景。我睜開眼睛，將這光景納入腦海中，不存在的存在，在意識中才是最真實的。 在相同的路段我們走了好久好久，卻仍然沒有找到出路。街上的風景看來大同小異，也許我不過是重覆又重覆的走著同樣的路段也不可知，但說到底我們也只能如此的走下去吧。盡管我十分不滿，但說實在我也沒有別的更為行之有效的方法。 心痛得手也舉不起來的當刻，閉上眼睛茫無所依的時候。轉眼間我的心已經支離破碎了，大概要在這裡那裡收集碎片，才能找到稍為完整的自己。除此之外我壓根兒甚麼也不是。在愛丁堡的大教堂，聽著莊嚴的音樂，除了雜亂無章的思緒，甚麼也沒有浮現在我的腦海。我游移看著這古舊的建築和富有色彩的馬賽克，苦笑著，這世上的一切大概也只能夠是如此，除此以外的甚麼也不是，也甚麼也不會是。

…68　Guesthouse 也許我記錄的不是想法，只是思緒。純粹的，沒有意思的思緒。不是從一個時間點到另一個時間點，實實在在發生在其中的事情，而是一些飄浮在空中的，永恆的存在在時空之中的念緒。從某種意義上說起來，如此這般的東西很難用文字刻劃下來，我也不過是盡力而為，這畢竟是我手上最有效的手段，最接近我能夠使用的東西罷了。人生中充滿著許多的不完滿，文字的缺失亦同樣。 依賴著手機地圖，算不得千辛萬苦，但總算找到了網上預訂好的酒店。說起來距離火車站是遠了一點，足足有二三十分鐘腳程，但若是就這樣的價錢說起來，也實在不能抱怨甚麼。房間進門去正面對洗手間，裡面的必要的東西一樣也沒有缺少，多出來的同樣一樣也沒有。 兩張窄小的雙人床上放著兩條毛巾，一大一小，上面是一塊小小的香皂，只用一兩天可謂足夠有餘。靠牆的一方放著餐桌，有一個典雅的餐盤，上面放著同樣款色的優雅的茶杯，旁邊一個小小的玻璃盤，裡頭是茶包、奶精、包裝糖等。餐桌的正上方是一個小小的電視機。 另外還有一個空空的衣櫃，床邊有著小燈和小床，從對街的窗子可以街上的風景，就是我們找尋了很久的那條街，窗簾採用的是不透光的類型。玻璃杯、水煲、風筒等物當然一應俱全。衣櫃裡的衣架也存貨充足。 酒店的主人想必是一位思想周密的人。仔細把房間的風景納入眼內，花上時間細想，也找不到遺漏的東西。縱是五星級酒店，也不過如此。不，五星級酒店也不能做到這種程度，那些時候我們常要將就著些甚麼。或花心神打個電話，找出不足的地方。 然後我回憶起過往住過的五星級酒店，想想這裡少了甚麼。電話是其中之一，這個房間裡沒有電話，打開衣櫃也不見拖鞋，電筒，鞋抽之類的東西也見不著。浴帽，剃鬚刀也不見踪影。但說起來，這些都不是我所需要的。 女孩用水煲煲了熱水，沖了熱騰騰的兩杯熱奶茶，用著如此典雅的杯子喝英式奶茶倒是生平第一次，想不到竟是在遙遠的北方的廉價賓館做上這樣的事。我躺在柔軟的床上，喝著沒甚味道的伯爵茶。女孩把電視機開了，節目是桌球公開賽。正好，說起來，好久沒有認真看過桌球比賽了。

…67　草原 我也想找你，可是我已經失去了你。儘管沒有真切說出好，可是一切已經不言而喻的了。也許是你先惱了我，或許是我先生了你的氣，可一切都不重要了。我們可是連架也沒有吵。這一切都是有著階段性的，事情一旦前進了，就沒法回頭了，就像核衰變一樣，只有前進的份兒。 間中我也會想起我們一起的時候的那段時光，並肩在繁忙的街道上走著，說著曉有意味的話，喝著同一杯飲品。你走了以後，這世上了解我的人又少了一個。一想到這樣我便感到十分傷心，更傷心的是，我對此現況，除了面對以外並無對策。 在巴黎的摩天輪底下，煙花併發的一剎那，我轉過頭看著你，你臉上映照著七彩斑爛的煙花色彩，一閃一亮的，你眼亮的眸子散發著難以置信的光芒，裡頭像是蘊藏著一種從裡頭躍動的喜悅，那是前所未見的。也許那時的你是很快樂，也許你和我受了同一樣的震撼也說不定。 我始終沒有開口問你，始終沒有把話都說明白。我們也許是把尊嚴都看太重了，亦大概是明白即使是捨棄了尊嚴還是一無所得。而到了最後剩下的，不過是瀟灑，又或是裝著瀟灑地轉身離去的選擇，別無他法。 想陪你再大吃一頓，在餓得差不多昏倒的異國街頭，隨便看了一間看著去蠻不錯的餐館便走便去大吃特吃，不顧儀態金錢之類的，就這樣，簡單的，純粹地滿足我們的口腹之慾。我們追求的，不就是這一種隨心所欲，這樣的一種純粹嗎？我們為甚麼要分開呢？世上滿足著想不明白的事情。面對這樣的事情時，最佳的辦法就是將之擱在一旁，一想也不要想。 到最後也沒能把到漫天的星光，在一望無際的柔軟的草原上，和你聊天聊到失去時間的觀念，失去清醒的頭腦，昏睡過去也不自知。可是一覺醒覺，卻驚覺你仍然在我身邊，那一種幸福得心慌的感覺。微風輕輕吹過廣闊的草原，在軟爽的歐洲大陸天氣底下，不覺絲毫寒冷，卻覺愜意無比。面對如此景色，如此伴侶，實在夫復何求？

…66 第二次看1Q84 同樣要看幾個月，而book 3 是真的沉悶無比。我看的譯本有著譯者的註釋，他甚至寫下了「村上你太長氣」了之類的文字，看得我會心微笑。前年看的時候便有同樣感覺，怎麼這世上存在這麼有耐性的人，單單是看我也覺得厭煩無比，村上竟可耐心慢慢地刻劃場景，真是能人所不能。 看得最多次，最舒服的是挪威的森林，最好看的是舞舞舞，這大概是不會變的事實。至今我仍期待著一天王迪詩會大筆一揮的寫關於村上春樹的文字，又或者由王貽興來執筆也好，我也想看看他的看法。村上春樹就像出色的電腦遊戲，很有名，但你實際上碰到的人，現實生活裡認識的人，親身玩過Diablo 的又有多少？ 仍然是喝著威士忌加冰，聽著norah jones 幾年前在阿姆斯特丹的演唱，寫下一篇又一篇的文字。生活平靜而一成不變，但卻漸漸走向尾聲。平靜的生活不能長此以往。這裡大概也剩下我將會懷念的很多東西，一種生活模式，生活態度。那是由很多很多細微的東西組合而成的，在世上任何地方都無法複製出來。 再過多一些日子，銀魂的動畫我便追看完畢，Diablo 也升到100 lv 封頂了。重看村上春樹小說的日子也該有個限度，四次五次六次，可不能長此以往。烈酒喝得多少對身體不好，文字寫又不寫，來來去去不過是重覆又重覆，當然我還是認為這些沉悶乏味的。比起寫政治的文章有趣多了，至少沒有時限性。 我給自己煮的飯、麵、意粉，這一切都將告終。回到香港，我想吃甚麼都會上街，東逛西走，可不會在超巿逛上個多小時，辛辛苦苦的把幾天份量的東西抬回家。陪我逛超巿的柑也將不知去向，再也沒有機會見到雪，失去很多很多。還有輕而易舉能買到的白蘑菇，沙律菜，廉價的三文魚，意大利腸。 柑說會每年回這裡一次，我可是再也不想多搭乘一次長途飛機了。縱使是有人陪伴，也想必是痛苦無比的經歷。儘管我已經習慣了，但這些東西，還是可免則免的好。這世上還有很多地方值得旅居一下，比如說日本，或者阿根廷。讓我再重溫一下每天都把時間花在打發時間的份兒上，這世上最棒的事情。 可反正我已慢慢習慣失去甚麼，或甚麼將告消失，或者是完結。這是人來人往的世界，每一秒都在失去，每一秒都在失去。更何況人不為誰而活著，我實在是太享受我自己一個，在我的生活裡，不過獨身一人，不用為任何人負責，沒有任何人在乎。

…65　fly me to the moon 我想，要刻劃下來的。我都盡了全力了，喜歡的，不喜歡的，失去的，擁有的。有些情感，有些失落，是無論傷心多少次，無論將之用文字寫下來多少次，感覺都仍然是無法淡忘，反而越見清晰的。說到底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盡了何等的努力都好，也沒法將過去抹殺，那畢竟是我自己。 可我還是做到了我所渴求的，盡一切方法活下來了。別人也心悅誠服，便是細心靜下來的時候想來，我也只能覺得心滿意足。我笑了，滿足而無力的微笑。也許這不是一個美滿的結局，卻是我能抵達的最好的終點。 我花了很長時間才想起我和小櫻有沒有到過又一城，應該沒有，再三考慮之後確定，是真的沒有。又一城是另外一些女友的事。時間過了，事情淡去，記憶變得淡薄。需要花上一些時間，印象才慢慢浮現起來。 那時我和小櫻常去就近的快餐店，回想起來她好像不太滿意。我也不太察覺。她是不應跟我在一起的，將心比己我也會捨棄那樣的男生。可當我離去之時，她流的眼淚有樣甚麼含意？為何那樣地堅持要送我離去？這一點便是即刻的我也想不明白。 我坐在繁忙的咖啡室，喝著淡而無味的咖啡，看來人來人往。有中學生情侶，有上班的人群，有失落發悶的人。別人眼中的我，又是怎樣的模樣？她眼中的我，若是她仍然記得我的話，想起我的時候下的是怎麼樣的評語？這一些一些，都已無從得知了。 出何等的力氣也沒有把你留下，倒不如兩手一鬆放你離開，到達遙遠的地方，我倆就再也不相見的我。在我心中，你永遠殘留著你的印象。那是我用心愛過的一個人。縱使愛得不好，縱使無法開花，可那都不緊要，對於我來說，那是至關緊要的事。 甚麼時候，我才能在東京大廈頂樓的酒吧，喝著不對水的威士忌，朓望城巿的景色，回想這一切和那一切。當中也許有人唱著jazz，當然沒有norah jones動聽，但還是過得去了。回過神來的一刻，正演奏的fly me to the moon，你一定會記得這首歌吧。我曾經喜歡的你。 我想帶你離開，就這麼一直的伴著我。可最後仍是事與願違，這世上的事情總無法如斯順遂，說到底也不明白是為了甚麼，但既然如此，也接受了。奇怪更是別無想不通和抱怨的想法，倒是將之當成既定現實的接受下來。 我打著呵欠，流下不是淚水的淚水，我不為你哭了，也不為你傷心，我走過了一些道路，寫下了一些文字，倒是需要謝謝你給我這樣的經歷，那樣的靈感。好的壞事，快樂的傷心的，都已經過去了，都不要緊了。說實在，你值得更好的，我亦同樣。

…64　我真的受傷了 《我真的受傷了》這一首聽了不下數百次，最後發現是王菀之出碟的版本最為優秀，也最有感覺。其中之一的原因是那是一個結他的版本，鋼琴是相當優美的樂器。可是跟這首歌的氛圍實在說不上合適。 其他版本也相當出色，但唯有這個版本。能給予你王菀之本人是在失望傷心之時，靜靜一個人逗留在空無一人的家中，坐在床上抱著結他，就這樣在沒有觀眾的場所，對著四幅牆細唱自己的心聲。不需要一個人聆聽，不需要任何一個觀眾，那不過是自言自語罷。畢竟真正想要把訊息傳達給的對象，再也無法，也不願接受到自己的任何訊息。 一整天窗外下著微微細雨，從打開了的窗傳來的是緩慢但堅定的雨聲。印象中好久沒有靜靜的這樣留在家聽雨聲了，對上一次是甚麼時候？無論如何心裡也浮現不起相關的記憶，儘管如何拚命地搜索也好。 就這樣疲倦的留在家，甚麼也不想幹，甚麼也幹不了。隨便開收音機便播了一整天，嫌太清醒便把酒灌進胃裡。肚餓時便走到隨便找點東西倒裡肚子。打開雪櫃，裡頭有樣火腿，三文魚，沙律，牛扒。我開了一瓶奶昔，拿出前天煮了的粗麵，在微波爐用了兩分多的時間翻熱。奶昔喝完了便拿昨天沒喝完的啤酒。 不過就是失戀的生活，失戀的情懷。深愛的一切，失去你的。王菀之的結他聲在房裡蕩迴，雨聲瀝瀝拍打窗戶，天空一片灰濛濛的，一片陽光都見不著，卻仍泛著昏昏暗暗的光芒。我躺在床上，嗅到雨水的味道混和著外面飄搖的樹葉，那是一種久違了的大自然的味道。若是在別的時候別的光景，想必是心曠神怡之至的一件事情，可是此刻的我，卻實在無論如何提不上這個心情。 我把三文魚包上鍚紙，放裡焗爐用二百度的溫度慢慢將之烤熟。等待的期間拿出啤酒喝著，吃著一些根本就只是植物的沙律，放上一點醋和油吃著。柑說我前世大概是一隻羊，我笑說我今世也是羊啊。 當初你毫無原由的接近了我，後來你以同樣的理由離開了我。縱是仔細想過以後，還是覺得你於我沒有一點欠缺，甚至我連怨恨你這麼簡單的一點都做不到。我閉著眼睛，聽著窗外的雨聲，隨著酒意，意識慢淡淡薄，沉睡過去。

…63　活下去 銀魂是少數我看的動畫，也是更少數動畫做得優秀的。當初看的原因之一是升大學一年級時生活悶得慌，而且甚麼漫畫也不看的人可是太不可以，跟甚麼人說起來，竟然甚麼漫畫都沒有看，可真是不濟。二年級時看電影亦是為了同樣的原因。 而那時我喜歡的一位女生，銀魂也是她鍾愛的漫畫之一。說起來現在的我對她還是懷有某種情愫吧。可那就像古巨基的Shirley一樣，有些舊情留在心底，歷久常新。想起的時候不再流淚，不覺心痛，反而是慶幸在自己的人生中有喜歡上這樣的一個人，儘管最後我們沒有開花結果，但實在也不必開花結果。事情的意義不在這樣，即使我們最後一起了，結果也歸根究底不能變得美滿，何況那個樣子的世界對於我來說根本就不可能。 我多麼想她能一直的在我生命裡，我也不是想能和她在一起。這對我來說太不真實，太遙遠了。而且也不想承受夢想破滅的一剎。可現在就這樣的不相往還，又算得甚麼呢？那可是我從心底愛上的一個啊。 想起1q84中青豆所說，一個人只要心裡愛著一個人，生命就會有救。是這樣的嗎？是愛了，是喜歡。我跟她喜歡著同一個歌手，同一個表演者，她喜歡的四套漫畫我看了三套。可到了最後，我們可還不是連一個最疏離的朋友都比不上的關係。 一想到這樣我便能得傷心不已。一個人為甚麼要離開一個人？為甚麼要傷害。後來我活了下去，接受了一切承受了一切的活下去了。可到了現在的這一刻，事情已經過去了很久，時間已走了很遠的這一切，我依然不明白，不理解。 此時我想起很久之前看過王迪詩寫關於挪威的森林，成長是人生唯一合理的事。所說的意思，就是生命儘管多麼不合理，不可理喻。我們是多麼不理解，難以明白。但要活下去就要成長，成長就要接受這一切。除非我們不打算活下去，將要結束自己的生命，才可以把這一切都來一個終結。否則當中並無解脫的辦法。 可笑的是，面對這樣同一個世界。在存在一些人可是天真無邪的活下去，另一些人，卻必須承受當種曾經認為是必須的人或事的失去。每一次的失去都把我們對人生的希望扯去一些。直到一個時候我們再不相信好事會發生，再也不相信好事會降臨在自己身上，真的發生了也不過是事有湊巧而已。 我也想屬於永遠幼稚天真的那一群。像有人問看不懂王家衛的電影怎麼辦，回應說看懂的才更感受到悲哀。當初我聽雪告訴我2046是她看過最好的電影，我重看了一切。戲中每一幕都在我心中迴盪良久，那個時候我除了苦笑之後甚麼表情也浮現不上來。 可也許我是從遺傳基因開始就註定了去的不是屬於這一群的人類，我必須在同一個世界用另一種方式活下去。就像我提及雪的時候，說道她必須以自己的方式活下去一樣。我也是僅僅，只能以自己的生存模式活下去，這當中不存在別的選擇，不存在別的可能性。這當中的一切，不如說是具有決定論的理論形式決定下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