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thly Archives: September 2012

那時我喜歡的一個女生。毫無前設地死心蹋地的愛。最後大概被不屑一顧。自她以後沒真心愛上誰，沒有勉強，但沒有就是沒有。 至於她喜歡的我不愛的，最終終究是無法如願的，我們也大概得償所願得到想要的，至於現今是不是我真正尋找的，是無法肯定，沒有把握。沒法感覺清楚，但意圖或實際上跟我一刀兩斷了的人難道還少了？

我沒有料到我這麼快便會遇到第一位死去的朋友，是真真切切的死去再也不返回的那一種，真好像是個諷刺但同樣像是我尋求的，我一個又一個的把村上春樹主角的綜合性個性集合了。那是一個非常偶然情況下認識的一個朋友告訴我的，不然大概我永遠也不可能得到這一個消息。 但無論怎麼說，死亡這回事也不能算是令人感覺輕鬆之事，我囑咐告訴我消息的人要看《挪威的森林》，死去的人已經死去，活著的人必須考慮活著之事。人務必要向前走，這是我學到的很重要的事情。 我甚至無法把握她死去時所帶走的重量，真是混蛋－－這是我第一時間的反應，竟然不跟我說一聲，倒真是不夠朋友的表現，早一個月前她還跟我在希慎晚飯來著，說起她的男友，說起她的幾隻寵物，言語行間她透露不想再到香港了，我也不置可否。而我還是覺得她還是會忽爾撲過跟說我：「holy 你好嗎，甚麼時候吃個晚飯」的人。彷佛她離開世上的消息不由她親口告訴我，我便無論如何無法給予百份之百的信任。 對於她的不辭而別無論如何我也要大興問罪之師，這是無庸置疑的事。最後念記我的人在世上又少了一個，把我放心上的人在世又少了一個，實在不是令人歡喜的消息。說到底我還是尊重我朋友的選擇－－或許我不認同，但說認同不認同我也沒把握得好，也許若她真的來跟我說：我要離開這世界了，跟我說聲再會吧。我也只好回答：好吧，那再見了。也未可知。 就只好這樣吧。活著的人有必須要做的事。生活實在不容易。晚安。

潮流是一個回歸，上個星期六在晨早的收音機聽到了T-ara的《Sexy Love》，非常之親切，無法分出那究竟是日本還是韓國的東西，後來才知道原來是在日本發展的韓國組合。我想起我年少時十分之火熱的跳舞機，當中有一首歌《Butterfly》，可謂無人不識無人不曉，《Sexy Love》便是這種味道，尤其是唱到「nononono can u feel my love」的時候，忽爾驚覺這才是我們久違了的洗腦音樂。是會很自然隨著節拍擺動身體的，而不是像現在那些會使人感到困擾的。 甚麼時候開始出現令人困擾的音樂？是Lady Gaga嗎？由她的《Bad Romance》，又或是更早的時候？若一些商店像是A與F能播像是《Butterfly》又或是《Sexy Love》這種可愛而地道的音樂，該有多好。《Sexy Love》當中更有關於未來，機械人的主題。機械人舞！這可是多麼引人懷念的東西！若當年跳舞機有這首歌曲可是多好！現在，難道跳《Gangnam Style》嗎？ 說起《Gangnam Style》，我又憶起在facebook 和youtube出現前的年代，也是有著這種使人困擾的viral的，當中的表表現莫過於《who let the dogs out》一曲，如今聽起來簡直同《Gangnam Style》如出一轍，至於我可不認為這是令人懷念的東西，但說到底，也算得上某一個年代的標誌性產物。甚麼時候會出現現代版的《Bongo Bong》和《Mass Destruction》呢？ 還有古巨基的《告別我的戀人們》，陳輝陽和林夕，同樣令人懷念的組合，造出無論誰唱都動聽的音樂，而這首同那個火紅年代比起來，可謂不值一文，我甚至覺得這首歌當年本應該放在陳奕迅當年《The Line Up》大碟之中，因為作得太差所以收了起來，沒想到今天竟起了古巨基的回魂之作，當真可謂世事難料。

來者不拒，去者不留。到最後我終於做到了吧。幻想自己成一個空殼，真正成了一個也不可知，誰人來過，離去，沒有泛起過一絲漣漪，也沒有對過誰動心。任何形式的離去，不了了之的，慢慢疏遠的，忽爾拒絕撇下的，兼而有之。也不是全部沒有被觸動的時候，但過上一段時間，我細心想著她們一個接一個離去的原因，當然絕大部份我都被蒙在鼓裡，而想必沒有原因的也是有的，疏遠過不少人的我也沒法不理解。 後來我明白，原因不過是因為我是我，可能那是一條訊息，一篇短文，一個神情動作，我順理成章起在任何人面前扮演我自己，若最終被討厭被離開，歸根究底不過因為我是我，每當想到這裡心中不禁湧起一陣釋然之感，也就對方感到了慶幸，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每一個人都是無可救藥的，這當中沒有所謂無辜可惜的餘地。像可以歸納的是若有人因為我的一篇短文而要離開我，那她實在不適合留在我身邊。我也不會後悔下筆寫那篇短文。 這是回到王迪詩常掛在口邊的「做你自己」，同是村上迷的她想必曉得《國境之南》中的：無論如何我也只能是我。對此我也確信無疑。不少人為了使自己成為不一樣的人而弄得焦頭爛額，對此我早已想通想透。無論怎麼失敗怎麼不濟，那也是我的人生，對它我要負上全責。決不能隨便成為別的甚麼人而逃得一乾二淨，這怎麼都說不過去。 還有一段時間便要回倫敦，我坐在離家旁僅數分鐘之遙的舊屋邨，喝著從附近便利店買來的啤酒，空曠的球場有一對父女在耍樂，父親在玩遙控飛機，幾歲的女孩在玩會發光的彈彈球。燈光太暗，我把電子書收起來。拿出電話看《聽風的歌》。也許有天我也能為我失去的寫些甚麼，稱不上甚麼價值，只是一個紀錄，一個一覽表。 對於我的無動於衷，我無法評價這是好還是壞的轉變，但這大概是順其自然的，無法無需要也不想為此改變甚麼。不禁問自己一句：現在不是我所尋求的麼？也許是吧。我也無法肯定。最近一些日子，甚或連文字也從我腦中被剝奪，再提不起勁跟誰誰傳個甚麼訊息，反正不過是了無趣味的甚至可以預料的結果。 離開我的人，我離開的人，無可不可的人。有明確肯定對方不會再回頭的，我將之撥進了一個名為「過去」的清單中，同樣的清單還有著「現在」和「無可不可」，後兩者有時連我自己都分不清楚。度過了第二年的大學生活，越益發覺我的深居簡出，鮮與人交往，也越對此感覺到沒有問題。 把沒有心的人一一剔除，也不是太容易的事。交往是雙方的事情，有時又何必勉強？有本人無力之時，對方的情況想必更多。實不必勉強找誰跟誰在一起。我想起一些往事。某些曾經是朋友的人。某些基本上不回訊息或長期都說沒空的人，儘管親近過。要維繫的關係，也就不順理成章了。

「不要放棄嗎？」 「跳不了自然放棄。」 對呀，不必多言，跳不了自然放棄，除了放棄，我也沒有剩下甚麼可以做的了。 我在做對自己最好的決定，對嗎？是吧。 沒法子流一滴淚，借不同方式麻醉自己。 最後還不過是一樣。不過是一樣。 甚麼都不算甚麼。 那不算就讓它完了吧。完吧。 就在那是我變得不再幼稚。 我們，只能在那裡到止為止，沒法再前進了。不是嗎？ 這是沒法的事。 跳不完就跳不完，那是勉強不來的。 我到哪裡也一樣。做甚麼也一樣。 那是早已註定好的了。沒有人能夠作出改變。

CY 撤得妙，學民撤得靚 社運人永遠不明白的一點－－激進的方法最有效，但最少人支持。當你propose 有效的抗爭方法之時，他們是理想家，思想家，想法一點都不practical。 完全沒有抓懂香港人的心理。 CY已說不會硬推，之後再滲入，是另一回事。沒有人天真到相信國民教育永不實行吧？改頭換面，重新上場，那就算了。至少抗爭算是得到階段性勝利，像當年廿三條一樣，政府也沒有承諾永遠不推。但這熱山芋，誰敢碰？ 我之前說過：香港人是會在關鍵的時刻站出來，若沒有站出來，那就不是關鍵的時刻。 而支不支持撤走，這問題原不需要考慮－－一切聽從學民思潮。 問題是你相不相信學民，但這幾個月來，我對他們的能力，政治智慧，沒有任何懷疑。 大刺刺的社運人，之前可是一件有建設性的事情也沒有做過，謾罵民主黨，三月頭瞓馬路，這裡衝擊那裡衝擊，連索求甚麼都弄不清，簡直白痴。所謂暴力抗爭，最後哪裡也到達不了。 若你不相信學民，那就根本沒有討論空間可言。像我們由始至終，沒有相信過CY任何一句說話一樣。 如果真心想為香港做甚麼，請支持學民思潮接下來的行動。

「你地講到學民思潮講到黃之鋒轉世靈童咁犀利，其實我地中學個陣都好醒目好淡定嫁，係入到大學先變成依家咁之嘛……」 搞抗爭搞社會運動是應該中學生搞的，因他們的思想模式與習慣跟社運不謀而合。 我們也有過上中學的時候，那時我們每天做的，至少我每天做的，就是在制度下作抗爭，所謂「不合作運動」。真人真事，那時我們不喜歡負責圖書館的老師及其管理員，初中時我和同學每天去「看書」，翻兩翻便放到書車上；高中時動員二十多日去借書還書再借書再還書，癱瘓圖書館。其實就是人民力量／社民運現在所做的－－踩界運動，將戰線推前，再推前。 我們的目標是很清晰的，學民思潮的目標也很清晰－－徹回國民教育。為此他們耍出各種手段，由送禮，到簽名，到遊行，到絕食，集會，一步步將行動升級。 而大學是折然不同的環境，由於自由，沒有建制的規範，甚至缺乏了堪稱敵人的敵人，所能做的不過是在空地混戰，泥漿摔角，五四運動學生喊的「外爭強權，內除國賊」，追隨民主科學，甚或六四前要求的民主中國，反貪腐，都是很抽象的概念，恐怕就是鄧小平走出來說一句：「好吧，那就建設民主中國，反貪腐吧。」最終還是哪裡也到達不了。 大學裡頭沒有需要抗爭，需要批鬥的嗎？或者文化吧？OCAMP的文化？HALL的文化？搵INTERN的文化？這也算是根深柢固傳承下來的東西，可以鬥。不然不會有那麼多組爸媽說道「我地咁多年都係咁／呢啲傳統黎既」。但搞抗爭最棒的去了捍衛傳統，剩下的只有沉默大多數。 更重要的是，大學不是教導你不畏強權去抗爭，去用盡你所能用的力氣去反對，大學內化了這個社會的價值觀：這是我們的制度，要成功就跟著規距玩。社會告訴你住山頂住半山是地位身份象徵，但三歲的小孩也知道這交通不方便又多蚊。這是一場洗腦教育，大學告訴你要搏INTERNSHIP要搏上莊搏住HALL，去EXCHANGE去旅行，告訴你這才是值得的大學旅程，甚至大義澟然的說：「我覺得上到大學仲只係讀書，你的目光實在太窄淺。」 這沒有問題，沒有錯。但這理念跟社會運動的思維模式是背道而馳的，是相違背的。大學教導我們服從，用半強迫的方法去灌輸價值觀給大學生。然後說做不到就是失敗。 我們忘了中學時期那個DON’T GIVE A SHIT的自己，忘了那個會捍衛自己價值觀的自己。中學的時候我們confront 校方，confront 老師，confront 風紀，現在呢？遇到不滿意的事情，我們妥協，我們放棄。 這幾星期我一直在思考關於學民思潮的學生，然後覺得他們沒有甚麼了不起，他們所做的事，是曾經的你你我我都能做到的事情。立場企硬不讓步，對梁振英對整個特區政府持不信任態度，不受他們所耍的任何花招手段而有半分動搖立場。這有多難？這有多厲害？一位你很討厭的中學老師，他無論說甚麼，你都不會受理，他走過來跟你握手，你也不會握的。 我們都曾經是詞鋒銳利，有紋有路，思路清晰的「有為青年」，曾經的「香港的希望」，只是在大學幾年間我們渾渾噩噩的過，隨波逐流，追名逐利，上莊住hall讀書拍拖exchange旅行，facebook instalgram 喜愛夜蒲，internship parttime 義工，忘記了那個簡單堅定的，目標思路清晰明確的自己。 我們都曾是「學民思潮」，只是後來變了「沉默大多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