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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time (Part I to Part V)

Post-time Part I 花了一年時間寫下了二十萬字,頭十萬字花了百多天,後十萬字花了二百多天。我每寫完一萬字便記下完成的日期,在電腦試算表記下便得出寫每一篇所花的日數。寫time的時候最短一篇只花四天,最長也不過十七天;到life的時候最短已要花上十七天時間,最長則要三十一天。無非在述說寫文字這作業對我來說越來越顯得艱難,在我越是全情投入進這現實社會,越是全情投身我的工作,我所能想到的東西便越少,恍過我腦海中的思緒和文思便越見枯竭。沒有仔細回看過洋洋萬字,但根據我刻下的力度,我也感覺到我的文字變得越來越沉重,越來越滯重,沒法以一種平靜而穩定的步伐行走於世。 我想著接下來該怎麼辦,但我已無計可施,在寫《我和柑的二三事》之時,曾經我想寫下一百篇,卻書寫到八十篇便無以為繼,只能將之結束,那時我的人生中已沒有了柑,該如何下去呢?在這個高度集中的資本主義社會,每人都窮極無聊地只望著眼前的事的時候,我也驚訝自己能夠堅持這麼一段時間,也許是一文不值的文字,也許是一蹋糊塗,但倘若當真如此,我也真實地記載了自身的一文不值和一蹋糊塗,就這一點而言我已然心滿意足。堅持一年工作跑步和寫文字,過著一點也不容易的生活,我是只能夠做到這個地步了。 ○○○ 連續好多天都沒能睡到自然醒起床,不是工作便是關於考試的課和補習班,麻麻煩煩林林總總沒完沒了,對這樣的生活我已習以為常,慢慢地習慣每天只睡上五個多小時,對很多人來委實太少,可慢慢地這個時數對我來說已勉強足夠,間中有一天睡上七至八小時更是太充足了。 踏入十一月中,天氣終於,終於變得涼快起來。這已經太遲了,這一年的夏天實在特別長,記得我五月之時捧著一大堆文件在炎日下走得滿身大汗,一年差不多有著七個月的時間都相當炎熱,我不喜歡這樣的城巿,濕熱,侷促。我喜歡在寒冷乾躁的氣候穿著大衣在街道上行走。 上班的地方有數間空無一人的房間,忽然間掠過我腦海裡的是留學之時每次回到倫敦的房間的感覺,沒有開暖氣的房間,充滿著冷峻的空氣,周遭一切都鋪上一陣薄薄的灰塵,床單和被鋪都有一種異樣的感覺,一別數個星期,有一點寒冷,有一點陌生。但我還是高興來到我孤身一人的城巿,沒有人理會我,我也不需要向任何人負責。我喜歡這樣的生活,只我一人就可以了。有時候柑或雪都會在身邊陪伴著我,我能清晰的界定和身邊每個人的關係,一切都像村上春樹的小說裡頭一様,人物稀少,卻都無可救藥。 ○○○ 把《安娜卡列尼娜》看了一半,不算有趣,但也不算沉悶的小說,只是委實很長,足足有兩倍《發條鳥年代記》的長度。當天魚說喜歡托爾斯泰,加上my little airport的《我在暗中儲首期》當中提過弗龍斯基和安娜,便心想把這實在看一遍也好,看一半也好,我也到了多接觸這個世界的文學作品的年紀了,還年輕的我們得多花時間豐富自己的學問和見識,不然只會成為一個平庸的都巿人。把絕大部份的人生耗在工作上,剩下則隨波逐流的享樂,到訪誰都到訪的餐廳,到大家都去的地方作悲傷的採購。我不要成為那樣的人,是以努力看著小說,寫著文字。多年以後回望過來,這將成為我的救贖,在頭一年的工作間我寫了二十萬字,盡量並非了不起,能做到這個地步對我來說並不容易。 酗酒似的每晚將威士忌或伏特加喝進體內,也許應該暫停一段時間,但我越來越感到自己已然無可救藥。看了nolan 的新作,買了村上的新書,damien rice也出新專輯了。我回來這個城巿已經一年半的時間,以大學三年時間計算,這已經是一半的大學課程,人們總愛說時間過得很快,我卻沒有這樣的感覺。也許時間流動稍有變得急速,但當中委實發生了很多事情,我便有在想:這當中發生了這許多事,也不覺得快了。 實際計算起來是一年又四個月的時間,現在是十一月,我和旅伴遊玩完歐洲,再在倫敦逗留多一個星期才回來。我升大學一年級的時候是九月尾,十六個月的時間,照日歷數算上日址的流動,就是由我進大學起一直到二年級的第二個學期,這對我來說是相當長的時間了。在我還在就學的時候,每一年我們升班,迎接新的東西,太多未知的知識迫著我要學習。想不到踏入社會工作過後也不枉多讓,我們每年升一次職,然後各種各樣未知的東西降臨於身上要我們去處理。同樣壓力沉重,同樣麻煩透頂,甚至同類地我也因為這種生活而睡眠不足。 ○○○ 把和朋友們約會時間記錄下來才發覺時間不是以直線行走的,有些像是過了很久的事情,原來還不到一個月,又有恍如昨天發生的事情而歷歷在目的,卻已經是大半年前的時間了。臨去愛丁堡旅行前一天文君從她讀書的地方乘火車來倫敦,在我家中逗留一晚再出發,我們在床上就要睡著的時候,她說我以前曾經過說很對的話:人就是在網絡上或深宵間才會說真說話,這樣我們才能有深入的交流。我笑了說道我忘了說過這樣的話了。此刻想起來也許正確吧,人們在深宵凌晨間傾向真誠,看著屏幕在電腦鍵盤上打字亦較深思熟慮,為此我們能考慮一些深層次的問題,甚至一些複雜的看法也能作交流。 兩種方法也很少了,除了加班到半夜三更和同事一樣,凌晨一般待在家裡,聊電話已經式微,同樣式微的還有網上即時傳訊工具,智能手機的出現已變了人類的溝通模式,變得更為多工,更為不專心。我成長的那個年代,無論是電話裡聊或是在電腦透過MSN等工具,人們都是相對專心致志的。斷不會有對話中途消失的情況,而在用手機傳訊息,不過像是過雲雨,下一陣子,停好長時間,又下一陣子,我都常常恍神而沒有回覆到訊息。 持續了十數多天每天都早起床,我的精神越見委靡,每天都打算早點睡,卻看著時間一直流轉,轉眼間已凌晨,忽爾間我發覺在這個城巿一天廿四小時實在不夠用,跟留學之時截然不同,那時的時間多得怎麼花都花不完,常常賦閒在家,我總習慣早起床,上一會兒網,聽聽電台節目,待到肚子餓了才斯斯然下樓煮麵吃,然後踏進浴室將滿身油煙沖洗掉。有時我覺得簡直完成一整天要做的事情了,還不過是下午二時,便拿起放在地上的伏特加或是威士忌瓶,喝上一口又一口。不久酒精混進血液,便意識模糊地在床上昏睡過去。現在的我固然不用酒精幫助入睡和度過漫長的時間,卻用來忘記生活的煩憂和哀傷,太多解決不了的問題,太多麻煩透頂的人。 ○○○ 在海邊一連跑了六千四百米的距離都不覺得炎熱,氣候越來越適合慢跑,走在街上也不覺得汗流狹背,中午和同事走好遠的路吃飯,要是在炎熱的夏天,在室逗留十分鐘都覺得太久。現在在街頭漫步竟然覺得狀甚愜意,遺憾的是周遭太多汽車經過,吐出太多的廢氣。這個城巿最不好的地方就是太侷促,早些陣子一大群參與公民抗命的運動一起走到街頭,將一條條街道佔領。那時候繁忙至於極點的商業重鎮,諸多馬路一輛車都沒有,我走到人群疏落的馬路上,深深吸一口氣,竟有置身於歐洲之感。同樣疏落的人群,同樣新鮮的空氣,少一點人,少一點車,竟能有如果的效果。 好景不常,過得兩星期,道路重開,數百架巴士一口氣湧進來,比起之前更多更為擁擠,我嘆了口氣,也許逗留在這城巿,承受其快捷和方便,也得承受這林林總總難以承受的,急遽的人生,無止境的作業,無數人會走來打擾你。在這裡沒有平靜的生活,只有不斷的紛擾和痛苦,時間走得太快,失去的人太多,很多我們已經忘了,但有時卻有類似記憶碎片之類的東西恍過腦際,不時痛擊著我。 ○○○ 氣溫突然下降數度,我沒有看天文台天氣報告的習慣,純粹根本我所感受到的去決定穿著的衣服,這樣子我認為最為準確也最為適當,不然倘若氣溫只得十度但卻炎熱不已,又或者情況相反,這又有甚麼意義呢?晚上睡覺甚至沒有開冷氣,問問身邊的朋友,卻說道早就沒開了,但我還是喜歡在寒冷的房間蓋著厚厚的被鋪睡覺,這簡直是冬天最美妙的事,夏天的時候我則開大冷氣讓房間冷得像冬天一樣,想必極耗費電力,不過我毫不在乎。 上班之時我穿著一套完整西裝,那是我六月考完試後買的,全深藍色套裝,是我想要的那種有著浩瀚宇宙之感的深藍色,好吧那好像只是我個人的偏見。一直以來都沒有機會穿,因為天氣委實太熱,我把另外一套黑色西裝放在上班的地方,開會之時才勉強穿著,一般情況都只掛在椅背,只放在那裡一點用處都沒有。 冬天最討厭就是每天早上起床從被窩裡鑽出來的時候,那一種滲骨的寒冷。可高興就是能夠穿著大衣在街上行走,也能戴著和暖而柔軟的頸巾在街上走著。昨天和朋友聊天,她也很高興終於有冬天之感,說道終於可以戴帽子上街,又是時候要仔細挑選一頂別緻的帽子。我說我頂喜歡戴帽子的女生,也喜歡女生戴帽子。她笑說那還不是一樣的嗎?我說不同,前者是會戴帽子的女生,後者純粹只是女生配上一頂帽子罷了。可老實說起來,現在會戴帽子的女生不是太少了嗎?就讀大學一年級的時候,有位常跟我約會的女生,她是真的會戴頂子出門的。但我已經好多年沒有見到她了,往後就再沒有遇到過戴帽子的女生。 一連聽大半個月《適婚的年齡》,趁天氣涼快跑步時聽到mla前一張大張《寂寞的星期五》,那天我和雪久別重逢在銅鑼灣,並肩走向我們約定的那家餐廳,雪說她喜歡前張大碟的歌詞,我說新一張卻更為有驚喜的編曲和新的類型。我完全認同。這數天我聽著《寂寞星期五》慢跑,在悠然的寒風間,忽爾像驚覺似的發現這張大碟竟是如此的沉重,每首歌曲都能從中聽出深深的無力感和失落之感。這反倒使我心靈更為平靜。我才驚覺原來《適婚的年齡》竟是如此的輕盈樂意,出乎意料地使人感到輕鬆。 ○○○ 這城巿的道路依然無可救藥地被堵塞,開始我越益發討厭家住的地方,交通實在不方便到一個無以復加的地步,每天上班花超過一個小時,那還只不過是一程巴士的路程,在暢通無阻的情況下駕駛時間不過二十分鐘。可惜我們在等候車輛時花了十數分鐘,在擁擠的馬路上也幾乎無法前進似的,二十分鐘的路程往往花上一個多,甚至兩個小時。 對這樣的情況我已感到無比厭倦,簡直像前世做了甚麼太不好的事情,這輩子才要住在這地方,我嘆了口氣,然後又繼續下去。人生是艱難的,我在時尚的意大利餐館這樣對少我幾歲的女生說。這句話幾成了我的座佑銘,上班的時我總細聲抱怨:這工作真艱難,放諸人生,便成了人生的艱難。她問起人為何要面對如此艱難,為何在這城巿的人都要工作到天昏地暗,承受如此壓迫的環境和急遽的生活。她問道是不是這個世界的資本主義社會都亂了套,我也只能苦笑著認同。但又基於我不過是置身於鴻流之中的微塵,委實沒有資格說些甚麼,卻又覺得簡直是以一種無可奈何的姿態活於世上。 雪跟我說到某家國外電視台面試,對手簡直不值一提,連最基本的知識都沒有。我笑說這世上是太多太多人沒有學識,的我同事基本上都屬於那樣的類型,生活圈子太狹窄,也缺乏上進心,沒有好奇心和求知慾,最後只困在狹窄的空間裡只說自話。但我還是說的的同事都是心地善良的人,只是在某些領域上缺乏才華,也缺少靈氣。但這也無可奈何,我也不過是濫於充數的,對比起真正在就讀文學和藝術作品,對於這世界的商業運作不屑一顧的人,我是瞠乎其後。最近一個想法常常螢繞著我,從小到大我接受的訓練就是成為一位以科學家思維的人,小學始學習光合作用和電學,一直讀到中學大學我都是專注於科學學科的發展和思維。大學的時候我就讀經濟,很多淺薄的人不以為,但那其實是一本嚴緊的科學,只不過那是社會科學,無法像自然科學一樣以最最嚴謹的方式視人,而世上對它也有太深的誤解,所謂的經濟學和這社會所言的經濟實在有太大的差別。 結果我的日常生活基本上捨棄了科學,我不是在說知識,而是思維,我不需要再用科學家的思維去考慮事情,工作有關的固然是專業,卻是近乎法律似的在咬文嚼字談論字眼,再配合上適當數字的運動,一切不過言之成理,詳細的分析和解釋。空餘時間我則在看文學小說。有時我簡直覺得讀了十數年科學簡直像是浪費時間似的,無論正事但是空閒時都和我自少學習的東西不一樣。對於我感到相當抱歉,我花時間看村上春樹,看米蘭昆德拉,看托爾斯泰,盡最大的努力在工作,卻捨棄了我最喜歡最擅長的東西。我跟朋友們談著物理學,談著量子力學,那都不過是我中六的時候看過的一本小說,距今已有四年多時間,這段期間於我簡直毫無進步,文章書本都沒有看過。時間太少,知識太浩瀚,結果我迷失在細節裡,甚麼也得不到,甚麼也沒能了解。 ○○○ 量子理論建基於世間一切都是機率,這在sub-atomic level已被證實。前天和朋友吃飯被問起我是傾向決定論還是機率。這我無法回答。一方面我選擇相信量子理論,但同時我又覺得答案在問題出現之時早已形成。就如我問你想要吃肉醬意粉或是豆腐火腩飯,在我把問題問出口前,你會作出的選擇其實只有一個。我是認為在我們身處的世界,下一秒會發生的事,是完全根基於上一秒。這是不折不扣的決定論,初始條件決定了一切的事情。至少這在我個人而言是對,人生中我作出過幾個選擇,如果想起來那也許根本談不上選擇,我選擇了讀文科而不是理科,我選擇了升讀的大學,選擇了投身社會工作的行業。過程中我簡直就像是身不由已的被引導到某一方向似的。在重理輕文的男校我鐵定選擇理科,兩家大學我只會選擇排名較高一家,至於工作,我的選擇就更見貧乏。 那麼,可能性到哪裡去了?薜丁格的貓到底是生是死。其中一個說法是別的宇宙。在我們這個宇宙,薜丁格的貓是生,在別的宇宙別是死的。在光子通過楊氏雙狹縫的時候,我們可以說的是光子本身落在投射版面上的每一個位置都有著不同的機率,在通過狹縫的時候才完全隨機地落在某位置上。但亦有一個可能性,就是光子在被射出之時,已經註定了它將會落在哪個位置,這是早已被決定好的事情。至於別的可能性到哪裡?大概在別的宇宙,光子是落在別的位置上。 從這個理論看來,這世界是決定論和機率的集合。這存在於無數個宇宙,每個宇宙都蘊含著一個可能性。而我們,是只存在於某中一個宇宙,而置身於這個宇宙,那是萬事皆休,早已被命定了的一切。如果所謂真實的世界,根據弦理論所說這世界是十一維度的話,那裡頭包含,也蘊藏著所有可能性,不是無限,是所有的可能性。所有的宇宙,所有的時間線,所有能夠發生的事件。這也是梅菲定律所述說的,不是所有能出錯的都會出錯,是所有能發生的事件都會發生。三維空間包含所有的平面,五維空間將時間包含在內。十一維度囊括所有可能性,我們身處的世界,只是其中之一罷了。 ○○○ … Continue rea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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